大話檳榔

第一次跟丫頭說起檳榔二字時，她滿頭霧水的望著我“檳榔是什么，能吃不？”

我笑了笑，接著跟她解釋道，這是一種干果，不過是加工過的，又被人們叫做植物口香糖，把加工好的干果放見嘴巴咀嚼，汁液可以吞下，慢慢的，味道淡了，就可以把殘渣給吐掉了，檳榔可以提神和心情愉快，有時會產(chǎn)生飄飄欲仙的快感，但初次吃后面紅耳赤目眩，如醉酒一樣。正如當(dāng)年蘇東坡即興寫的“兩頰紅潮增嫵媚，誰知儂是醉檳榔”

聽罷我的解釋，丫頭依舊不甚明白，在她看來，不能吞，只能咀嚼的果子，實在提不起什么興趣，我便逗她道“要不，什么時候你也嘗上一片看看……”

丫頭趕緊搖了搖頭，連忙擺手。

看著丫頭那模樣，我不由得笑了。

武康原本是沒得檳榔買的，但在湖南卻是很多。最初剛從湖南到此地的時候，曾大街小巷的尋找過檳榔的蹤跡，只不過，即使連每一個小角落都尋遍了，卻依舊看不到它的蹤跡，提到檳榔二字，店鋪的老板總是滿頭霧水的望著我“檳榔，檳榔是什么??？”

這以前是幾年前的事情了，現(xiàn)在，不經(jīng)意的走在武康的街道上，隨時都可以看見一醒目的排字，上面寫著兩字：檳榔。

武康現(xiàn)在買的檳榔招商，大都是湖南出產(chǎn)的吧，除了青果檳榔、小龍王、賓之郎、福哥、皇爺、七妹，老口子外，其他的品種并不甚多，最有意思的，還是老口子，已經(jīng)不僅僅是做檳榔，而且，把檳榔，跟當(dāng)?shù)氐奈幕Y(jié)合在一起，寫成了一首順口溜，具體的內(nèi)容不甚記得，大致說的是些為人之道，最后一句，便是：要是檳榔，還是老口子……  現(xiàn)在人們吃的檳榔，大都是干果，因此，提起檳榔，人們總是容易想到湖南，想到湘潭，在很多人的心目中，那里，仿佛是檳榔的圣地。  其實不然，檳榔是熱帶作物，譽稱南藥。檳榔為樹、果同名。主產(chǎn)于東南亞一帶。我國主產(chǎn)于海南。臺灣、廣東、廣西、云南、福建等少數(shù)地方也種有。

成熟的檳榔纖維較多，吃檳榔不是將檳榔果像吃飯那樣嚼后全部吞下去。吃檳榔是慢慢地嚼，通過嚼來品味檳榔。因此，有時一口檳榔要嚼許久，直到口里沒味兒，才將檳榔渣吐掉。所以，人們將吃檳榔稱為嚼檳榔。

湖南并不產(chǎn)檳榔，但為什么湖南的檳榔還那么有名呢？ 那是因為，海南盛產(chǎn)，但海南人吃檳榔鮮果。先把檳榔切成片，然后粉上佐料（用貝殼粉調(diào)制成膏狀物）卷上蔞葉，再放進口里慢嚼，初時味澀，并有綠水，待吐完了綠水，又生丹津，吃后面紅耳赤目眩，如醉酒一樣。海南人吃的是原味原汁，對于加工過的檳榔干果，海南人很少吃。

生吃檳榔，口感不太好。因此，人們吃檳榔，一般都要用配料。配料一般是以扶留藤葉、蚶子灰和一些香料（如八角等），混配在一起同吃。吃檳榔時，拿一瓣檳榔，一個扶留藤葉三角結(jié)，一同放入口里嚼。檳榔鮮果水分充足，所以初嚼時，汁液很多，但第一品汁液會帶有很濃的苦澀。

湖南雖不產(chǎn)檳榔，但加工檳榔，卻是出了名的，而且湖南人很會吃檳榔，和海南人相反的是，湖南人不吃鮮果，只吃干果。干果是經(jīng)過多道工序加工后，才吃的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，不時的可以看見十來平米的檳榔店，檳榔有現(xiàn)切的，也有包裝好的，人們走在街上，倘若無聊，大都會走進附近的檳榔點，切上一包檳榔，然后拈一片在口，一路且行，一路且津津有味地“大幅度”咀嚼。

第一次嚼檳榔，感覺有些怪怪，那是九九年初進大學(xué)之時候，看著同學(xué)魔法般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包果子，從中取出一片，遞了過來“檳榔，要不？”

我接了過來，望著這陌生的東西，黑乎乎的外殼，如同一塊未加工過的木頭，上面還粘著一些黑乎乎的、油一般的東西，放在手中，把摩了許久，卻始終不敢下口。

朋友笑了笑，望了望我，自己取出一塊，放進口中，慢慢咀嚼，臉上寫滿了愜意與享受，嘗試著跟他一樣，將一小塊檳榔放進了嘴里，然后慢慢地嚼。

起初，感覺到了甜絲絲的味道，再嚼，臉便開始發(fā)燙了，而喉嚨口突然象哽咽了一般，緊緊的縮成一團，連吞咽都變得有些困難。 不過過了多長時間，感覺終于好了些許，朋友笑著望著我，說第一次吃檳榔的時候，大都有這反映，不過，慢慢的，吃多了，也就習(xí)慣了，象他，一天不買上一兩包吃吃，就感覺渾身都沒力氣似的。

或許是因為長期在他的熏陶下吧，因此，一來二去，也慢慢的適應(yīng)了檳榔的味道，從最開始的只是嘗嘗新鮮，到后來的不時自己買上一兩包，開心時嚼，不開心的時候也吃，小小的取出一片，放入口中，慢慢咀嚼，一股清涼香甜的氣味，充滿呼吸，令人陶醉。而人，便愈加感到興奮，提神和心情愉快，有時會產(chǎn)生飄飄欲仙的快感，也會讓人感覺體力充沛，工作效率提高，反應(yīng)更靈敏，倘若是在寒冷的天氣，更是感覺體內(nèi)充滿溫暖，渾身都暖洋洋的……

剛畢業(yè)那幾年，附近的鄉(xiāng)鎮(zhèn)都找不到買檳榔的地方，甚是郁悶了很長段時間，好在當(dāng)初，游戲中的一位大姐，前往長沙之時，給我捎帶來了十多包，一塊打包給我郵寄了過來，方解除了當(dāng)時的燃眉之急，只不過，后來日子長了，慢慢的，也就習(xí)慣了沒有檳榔的日子，仿佛它只是生活中的一個點綴。

再見檳榔之時，雖無心血澎湃之感覺，卻依舊難免有幾分興奮，想不到，幾年之后，居然在異地，又看到了這似曾相識的東西……

買上一包，放進袋中，取出一顆，慢慢咀嚼，那種熟悉的感覺，不知不覺之間，又在舌尖蔓延開來……

此時，我方明白，原來，一直以來，我都未將其忘記，就如生命中的一些人，總以為早已經(jīng)忘懷，卻又，總在某個不經(jīng)意的下午，深深的想起……